“无事？”

确实是无事，里面一群御医轮流诊治之后，都给出了无事的结论，赵祯这才放心。

司马光得了消息很赌气，于是就上了奏疏，劝谏赵祯好生养病，别折腾。

“官家这是病久了，你何苦进谏。”

程颢和司马光在学术上有共叫，所以关系不错。而司马光的职务是知谏院，算是他的领导之一。

司马光板着脸道：“开了头，以后就没法扫尾，作为御史，碰到这等事不可退缩，要用奏疏告诉官家，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禀告道：“庞太保往了……”

“什么？”

司马光的身材一下就软了，然后泪流满面。

“你……他果真是往了吗？”

来人点头，“庞家已经举哀了。”

庞籍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父亲，他的宦途一路都在庞籍的掩护之下，堪称是无微不至。

程颢叹息一声，起身告退。

回到御史台，正好碰到杨继年，他就拦住了拱手说道：“杨御史，令婿的文章如何？”

这是暗示：你那女婿做学问吗？

先前他往找司马光，两人为了当下的学风问题探讨了一番，结论就是所谓的题海之术迫害最大，引得天下学子忘记了学问，一心只求富贵。

杨继年皱眉看着这个新同寅，说道：“他当然做学问，否则太学此次如何能再次脱颖而出？”

程颢一怔，说道：“那是取巧。”

他感到题海之术完整就是在取巧，把学问弄成了烂大街的货色，认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若是可以，他甚至认为沈安是千古罪人。

“从题海之术出来之后，学问荡然无存，你也是多年冷窗出来的，认为如何？”

但凡是十年冷窗出来的官员，对儒学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不肯亵渎，所以他认为杨继年该做出正面反响。

杨继年木然的道：“读书苦。”

程颢含笑道：“是啊！”

他想起了自己多年的苦读经历，不禁有些唏嘘。

杨继年依旧着木然说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大儒……”

程颢点头，“大儒大儒，所谓大，就是难，难啊！”

“既然不能成为大儒，那为何要皓首穷经？”

程颢愕然。

杨继年说道：“读书明理，但还需要营生，要往养活妻儿，日日抱着书本读书，谁养你？”

程颢惊奇，继而想反驳，可一时间却不知如何说起。

边上有两个官员也在惊奇。

“这是杨继年？”

“那刻板的样子容貌，让某认为他不会争辩呢！没想到一张口就堵的程颢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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