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回到皇城司，禀告了刚才的所见所闻。

“他哪里会受贿！”

张八年自然不信任沈安会受贿，所以一揣摩，就点头道：“这等手段非得把人心揣摩透了不可……当初他让赵仲鍼往揣摩人心人性，这是有先见之明呐！”

身边有人问道：“都知，官家看着像是要批准接了宗室子进宫，估摸着会是谁？”

张八年摇摇头道：“咱们是官家的人，这等事莫要往猜……还有，韩琦和曾公亮打赌交趾使者之事，把消息放过往。”

……

韩琦最近堪称是东风自得，加之本日得了头一杯酒，所以精力的不行。

他处理完了公事，就出来走走。

曾公亮和欧阳修在外面散步散步，见他出来就微微颔首。

三人走在一起，低声说着今年的收获，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左边。

“……那交趾使者出来时笑脸满面的，看着就像是碰到了好事……”

曾公亮微微侧脸看了韩琦一眼。

你说交趾使者会被沈安激怒……

韩琦的面色铁青，喝道：“谁在说话？”

嗖的一下，那边马上就空无一人。

韩琦转身，恼火的道：“沈安和交趾使者说了些什么？他可没资格承诺……明日那使者若是要利益……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曾公亮胜了一次，心中暗自自得，就假惺惺的道：“韩相何必担心这等小事。”

小个屁！

韩琦眼中凶光闪过，心想等传出往后，大家都该要看老夫的笑话了。

想做首相你得有本事，分析交趾使者的来意和态度就是一种本事。

可韩琦的分析却错了，有些丢人。

他负手道；“交趾使者定然会叫苦，顺带要利益，明日诸位要和老夫坚守底线，最多重新许了他们贸易……”

贸易战是大宋最拿手的兵器，一旦使出来，那效果杠杠的，堪称是大规模杀伤兵器。

曾公亮点头应了，西南始终不是大宋的重要方向，安定就好。

……

第二天早朝，交趾使者果然求见。

趁着李柏还没来的机会，韩琦正色道：“陛下，此次交趾丧失惨重，臣认为最近几年他们必定不敢再往袭扰西南，如此本日至少要让他们低头认错……若是不肯……那就断尽贸易。”

赵祯点点头，但脸色却有些淡淡的，看似底气十足。

韩琦心中好奇，可此刻不是询问的场合，他只得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稍后李柏进来，先是解释了‘逆贼’带领‘叛军’越境袭扰大宋的事，然后就是恳求重开贸易。

昨夜他和随从们商议了很久，感到沈安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待诏，无法影响到朝局，所以昨日的话大抵都是要挟。

——宋皇最多是呵斥了事，咱们再请个罪，带来的货物还能卖个好价格！

这些算盘他都打的很明确，只要能成功，回往他就会受到封赏。

所以他很是自负的抬头……

赵祯淡淡的道：“占城对大宋甚是忠心……”

群臣讶然，不知道官家说这个干啥。

可李柏却面色大变，失态的道：“陛下，占城跋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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