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晒得一切都成了白色。

蝉叫声中，欧阳修怒道：“这是为了大宋，有了这等好钢往打造刀枪，大宋会在面对外敌时多出些胜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你一直在说为了大宋什么都舍得……这个为何舍不得？”

老欧阳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怒不可遏的样子容貌能吓尿人。

“欧阳公……要舍得什么？”

沈安却很淡然的道：“那出云观炼钢是某出的钱粮，出来的钢铁大多给了三司……还有舍得什么？配方？”

“对，配方。”

欧阳修在等着沈安懊悔，在他看来，若是大宋需要，他欧阳修连家都能舍得给，现在不过是个配方而已，沈安这是在犯糊涂。

“凭什么？”

沈安问道：“某不差那点钱，某也不是守财奴，这一点那些捐赠可以担保。可若是就这么给了，那某敢问一句，以后谁还敢往揣摩这些东西？”

“狭隘！”

欧阳修的眼力尽对不够长远，不然当年也不会当了猪队友，所以他很是恼怒。

“老夫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聪慧的年轻人，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但你得先学会谦虚，学会顾全大局，否则你的才干越精彩，你的未来就会越危险……”

“德不配位吗？”

沈安问道。

所谓的德不配位，历史上比比皆是。按照唯心的说法，就是你的德行配不上你现在的地位，你不赶紧悔过，早晚会出问题。

欧阳修一怔，然后微微点头，然后说道：“老夫不会给钱！”

他气冲冲的走了，庄诚实有些担心。

“郎君，欧阳修若是怒了……他的好友知交遍天下啊！”

没人愿意往把欧阳修往逝世里得罪，就是怕他的那些人脉。

老欧阳在这些年里结了不少善缘，若是他真要怼人，那人大抵就得做好臭名昭著的筹备。

沈安压根没在意这个，“怕什么？当初不肯给钱，这时候想来摘桃子，哪有这等好事。”

……

欧阳修气咻咻的往找到了包拯，老包自然是帮亲不帮理的代表性人物，成果两人吵了一架。

他不忿的往找到了刚回京的曾公亮。

老曾才得了休假，正在家里挺尸，听到他来了，就穿着亵服出来相迎。

“古人有扫径以待，本日有曾相解衣待客，老夫荣幸之至。”

欧阳修的话让曾公亮有些囧，等坐下后，欧阳修把和沈安交涉的过程说了，“……那年轻人钻到钱眼子里往了，让老夫扫兴之至……曾相，你得出面……你和他在西南有了交情，此事得你往，否则枢密院到哪找这笔钱往？”

不是老欧阳不肯给钱，而是现在的大宋就是个浑身窟窿眼的半残废，有点钱都从这些窟窿眼里遗漏了，还不够。

曾公亮一怔，然后笑道：“永叔，此事却是你误会了。”

欧阳修怒道：“老夫误会了什么？老夫都说了不会给他钱……”

曾公亮满脸黑线的道：“枢密院要配方是公事，他沈安赞助出云观是半私半公，若是不给钱就拿了……此次西南之行老夫对沈安有些懂得，若是不给钱，他铁定会丢掉出云观，谁爱管谁管。”

欧阳修问道：“为何？”

他真是不懂得，而且还很不满。

合着我老欧阳为枢密院省钱省错了？

曾公亮沉声道：“规矩！”

“规矩？”

“对！”

曾公亮解释道：“本来枢密院没给钱，现在却想往拿利益，按照某对沈安的懂得，他会恼怒，若是强行拿了他也不会阻拦，但此后出云观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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