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喘息着道；“拿一丸药来。”

曹皇后的眼中多了忧色，说道：“官家，那药……当年沈安不是说……”

毒药两个字她毕竟没能说出来。

赵祯接过一小颗淡红色的药丸，他的眸色复杂，进来的张八年见到后也是为之一怔。

药丸进口，赵祯喘息了几下，说道：“调养罢了，无碍！”

他抬头见了张八年，就问道：“可是有事？”

张八年本来筹备的言辞全部作废，他考虑了一下，“官家，背后悬赏一千贯的那人找到了……”

“是谁？”

赵祯缓缓抬头，气色的衰弱谁都看得到。

官家渐渐老往了……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过这个动机，曹皇后的眼中更是多了哀伤之色。

张八年说道：“是周行。”

“是他？”

赵祯面色微冷，说道：“吃饱撑的！申饬。”

他还在想着和平解决此事，张八年冷冷的道：“官家，沈安动手了，周行被打断了一条腿。”

他想起了沈安在那巷子里的狰狞以及那些怒吼，依旧不适应。

他监控汴梁多年，从未见过这等肆无忌惮的年轻人，不，不只是肆无忌惮，简直就是猖狂。

曹皇后惊呼道：“太勇敢了，他竟然敢打断周行的腿，官家，明日会有麻烦，那些权贵不会轻饶了他。”

众人都在震惊于沈安的勇敢，赵祯定定的看着虚空，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声很稍微，但还是引得众人注视。

这时候你还笑个啥？

那沈安闯下大祸了啊！

曹皇后想起他刚吃的药丸，不禁心急了，“快往叫了御医来！快往！”

“叫什么御医？”

赵祯停住了笑声，说道：“此事……等明日看……”

他摆摆手，张八年等人告退。

曹皇后感到这个官家怕是头脑出了问题，“官家，要是闹起来……那些权贵往围攻沈家，那沈安又是个胆大的，哪怕有邙山军在手，可那一百人哪能敌得过权贵们的侍卫……”

要是沈安被弄成残废，赵祯会发怒吧？

她感到应当会。

赵祯迷恋的看了那盘卤猪耳朵一眼，起身道：“等着看吧。朕不知那些权贵会如何……他们的祖辈都是元勋，很多还是武将世家……”

他走了出往，曹皇后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夜空清朗，繁星点点。

“天地至大，朕在此刻却感到渺小……”

这是一个渐渐在走向衰弱的帝王，此刻就是他最衰弱的时候，从身材到精力……

“朕想看看那些权贵的举动，沈安问……卵子呢？朕想看看他们的卵子可还在……”

官家竟然说出了这等粗俗的话？

曹皇后目瞪口呆，却心中欢乐。

她是武将世家出身，小时候记得家里的长辈就爱好粗俗的叫骂，只是随着富贵的日子渐渐绵长，那些粗俗都没了，变成了温文尔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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