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慧能就像疯了一样，每天从早到晚打坐念经，偶尔去吃点流食，仿佛这样就能超度冤死的那些亡魂。他知道自己在当时的环境中什么都做不了，能救人吗？不能，因为外面都是国民党的人。能去告诉共党吗？也不能，他知道那个信箱万一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暴露，那将会有更多的无辜的人死于这些魔鬼之手。此后，每每听到山洞里传出的惨叫声，慧能都能联想到那天的所见所感，然后从噩梦中警醒，他只能选择不睡觉来让自己安然度过每个夜晚。

住持把戒坛交给慧能时，想着慧能的心魔可能在于对世间没有牵挂，一心向佛误了歧途，所以交给他一个小沙弥让他带着修行。佛说，要出世，更要入世，才能修得正道，这小沙弥就是戒坛。所以慧能将无人知晓的秘密终于是在圆寂前告诉了戒坛，只是嘱咐他，“那个山洞不能去，千万不能去，有心魔！”

戒坛的回忆也就到此为止，陶桃的问题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思考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因为他们在办案可能可以帮助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戒坛向陶桃和林立说完了这件往事，双手合十低头顺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这个事情也快成了他的心魔，僧也是人，师傅慧能的警告像是扣动了戒坛年少时好奇的扳机，但是有没法得到满足。1998年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积极地想要参与陶爱军的调查，除了住持的嘱咐还有他自己的好奇，他想，他已经修行了这么久应该可以抵挡住师傅所说的心魔了，但是不曾想最后这件事情因为陶爱军的意外死亡而不了了之，戒坛心里的这件事也就又被压了下去。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怀疑里面并没有你们说的宝藏。”戒坛看着眉头紧锁的两人，知道他们又陷入了更深的疑虑中。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难道又成了水中泡影了吗？

“戒坛师傅，按照你的说法，原来后厨的位置才是这个山洞原先的入口。因为后来没地方建造后厨所以挖开了一部分山体，重新加固了新的山洞，是吗？”林立找到了戒坛话中的疑点，倒不是怀疑戒坛有意隐瞒什么，只是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当事人都不一定记得，所以追问道。

“不错，是这样的。所以你们看这个洞口其实不是垂直于地面的，二是微微朝下。这个平台也是为了过渡后厨和新洞而建造的。”戒坛回忆了一下，这件事情他记得在寺里的修建志里面有所介绍。

“那这个后厨是什么时候建造呢，您还记得吗？”林立接着追问，好像真相就在眼前了。

戒坛冥思苦想了良久，缓缓说道，“应该是1930年左右，修建志里面有提到过，当时国民党不知道什么原因关闭了山洞，当时整好寺里要修建一个后厨，就干脆挪了一块地方给寺里用。而山洞则是用石头堵死，自此成了一个死洞。”戒坛没法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因为白色恐怖事件，国民党在国际上遭受了比较大的舆论压力，蒋介石直接让戴老板和毛人凤关闭了一些场所并且毁尸灭迹以消弭一些刺耳的批评。

戒坛补充道，“不过很奇怪，这个工程整整持续了大概3个月，不断地有泥土和石块从洞里运出，这样建造后厨只需要从外面采购一些木材即可。”

林立眼前一亮，他跟陶桃对视了一眼，诡异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消息。这个眼神，陶桃接收到了，本来快药熄灭的希望此刻又重燃了起来，是了，如果只是堵洞口哪需要那么久的时间，还从里面不断地运东西出来。她和林立已经同时想到，国民党是借封洞和灵隐寺造后厨的机会暗中又往里面深挖了这个洞，至于是做什么的，很快他们就能知道了。

三人无话，默默地等待。

“来了陶队，我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市里消防队的陈建设大队长。陈队，这是我们重案组负责人，陶桃，陶队。”车亮言简意赅地介绍了双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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